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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可谓是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唐代经历唐太宗李世民的“贞观之治”、唐高宗李治的“永徽之治”、女皇武则天的“治宏贞观,成为了一个国富民强的国家,到唐玄宗李隆基时期达到鼎盛。
封建经济的急速发展,加剧了土地兼并,百姓多流亡;经过了开元年间的勤政治国,到天宝年间,唐玄宗李隆基开始了他纵情酒色的生活,重用奸臣杨国忠,独宠贵妃杨玉环,使得唐朝最高统治内部日益腐化;安禄山为求富贵,成了杨玉环的儿子,杨国忠这等奸臣当道,加深了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尤其是杨国忠与安禄山之间争权夺利,成了安史之乱的导火线。天宝(公元742年正月—756年七月)十四年,即公元755年,安禄山、史思明造反了,史称“安史之乱”。唐朝百姓已经几代人没有见过战争了,763年春天,安史之乱虽被平反,但七年零两个月的战争带来的空前的灾难,整个黄河中下游,一片混乱,百姓流离失所。
安西四镇,指唐朝前期在西北地区设置,由安西都护府统辖的四个军镇。唐安西四镇在历史上存在了一个半世纪,它们对于唐朝政府抚慰西突厥,保护中西陆上交通要道,巩固唐的西北边防,都起过十分重要的作用,唐玄宗天宝年间,四镇分别是:龟兹、于阗、疏勒、焉耆。四镇由专设的节度使统领,任命汤嘉惠为四镇节度使,或称碛西节度使。当时,西域的主要外敌是大食和吐蕃。
753年前后,正是唐朝经营西域的全盛时期,安史之乱爆发后,李隆基仓皇而逃,其儿子李亨继位,随即调集了三支西域唐军,此外还征发了西域各国本地的军队帮助平叛,其中包括大食国,可见大食国当时并没有趁虚而入。西域边兵大批内调,对平定安史之乱起了重要的作用,但是却大大削弱了唐朝在西域的势力。西域防御能力的衰退,给吐蕃提供了入侵的时机。
吐对吐蕃而言,这时唐朝不仅仅是撤回了安西、北庭的边兵,而且也调回了陇右、河西防备吐蕃的军队,入侵陇右、河西要比进攻西城便捷得多,也有利得多,于是吐蕃乘虚陆续占领陇右﹑河西诸州,安西四镇与朝廷的通道中断。在这种形势之下,西域反而得以保全,孤军坚守了将近半个世纪之久。
763年(广德元年)时,吐蕃军队已经尽陷兰、廓、河、都、洮、岷、秦、成、渭等州,占领了河西、陇右的大部分地区 。此后西域守军与内地的联系断绝,但仍然奉唐正朔,坚守西域。失联5年之久的安西四镇,于768年左右 ,又与朝廷恢复了联系,朝野上下对他们“忘身报国”的精神感动得“酸鼻流涕”、唐代宗下诏褒奖,并向西域唐军通报内地情况,对守军大加赞扬。
其实就历代原王朝而言,经营西域不外乎内外两方面的原因。就内部来说,控制了西域既可张扬国威,又保证了丝绸之路贸易的繁荣;就对外来说,控制了西域就可以牵制和削弱北方游牧民族的势力,并进而保障河西,陇右的安全,防止南、北两个方向游牧民族势力的汇合。吐蕃攻陷关陇之后,西域地区也就失去了它原有的战略意义,西域的存亡对整个唐朝边防来说已经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所以西域虽有“奉国之诚“,朝廷却因“事势不及相恤”,不得不采取了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
781年,四镇留守郭昕的表奏到达长安,朝廷又任命郭昕为四镇节度使。
789年,中国高僧悟空回国,途经四镇,会见了四镇的镇守使及四镇节度使郭昕,说明这时安西四镇仍为唐守。
790年,吐蕃占据除西州外的北庭;
792年,吐蕃占西州,完全占领北庭,并占领安西四镇之一的于阗。
之后几年,吐蕃占据安西其他三镇,目前还没有资料能说明吐蕃开始占据安西其他三镇的确切时间。

1、河西陇右陷落的过程和影响
710年吐蕃与唐朝和亲,但是暂时的修好不能挡住双方的争夺,730年代和740年代唐和吐蕃战争不断。安史之乱给了吐蕃良好的机会,吐蕃王乞黎苏笼猎赞(754-797年在位)在陇右道和河西道逐步向前推进。
唐肃宗至德元年(756年),吐蕃攻陷威戎、神威、定戎、宣威、制胜、金天、天成等军,石堡城、百谷城、雕窠城。
至德元年(757年),吐蕃攻陷西平,西平即鄯州,为陇右道节度使治所所在地。
乾元元年(758年),吐蕃攻陷河源军(今青海西宁)。
上元元年(760年),吐蕃攻陷廓州。
唐代宗广德元年(763年)吐蕃相继攻陷兰州、河州、洮州、岷州、秦州、成州、渭州等,“尽取河西、陇右之地”。
广德二年(764年),唐朝大将仆固怀恩叛变,联合吐蕃、回纥以及党项部族,举兵攻唐,名将郭子仪说服回纥临阵倒戈,在奉天之战大破吐蕃,斩首五万,生擒万人。然而河西战场,唐朝河西节度使杨志烈,兵败身死,吐蕃攻陷凉州,此后两年,甘州、肃州、原州等相继失陷。河西、陇右地区就此全部陷落,安西、北庭的西域唐军,也被彻底和中原本土隔绝。
而唐与吐蕃的对峙线由祁连山至黄河九曲一线,也被推进到了都城长安西北的凤翔、宁县、泾源。吐蕃尽占河西陇右之地,导致唐前期经营西北的努力变成泡影,更是对唐的边防和社会产生了极坏的影响。
河西陇右的丝绸之路被阻断,绕道回纥,被回纥勒索,毫无利润可言,回纥用马匹换唐朝的丝绸等物,而马都是老弱不堪用的。大家知道,粮食生产的农业利润微薄,而经济作物的利润丰厚,丝绸之路的贸易中断,对唐朝的经济有一定的打击。
河西陇右原来是唐朝养马场,唐太宗和唐高宗时候,养马达到40万匹,唐玄宗时候还有27万匹。马场损失,导致唐无良马,而回纥贸易的马不能用,唐朝的军事能力下降很大。唐朝晚年的沙陀兵纵横四海,靠得就是骑兵厉害。
经济影响军事,军事不胜利使地盘和人口又被掠夺,导致经济更弱,恶性循环是很可怕的。吐蕃进攻唐朝,主要是掠夺财富,但也掠夺人口,作为落后生产力,还保留着奴隶社会的习俗,所攻陷的州郡,老弱斩杀,青壮掠走,对唐朝的生产破坏很大。
杜甫的《兵车行》中说“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然而不开边,防线拉倒内地,等敌军到来,杀戮更残酷,“守在四夷”,能够将防线外移是最好的。不然自己的子民都无法保护,更不要说去外国贸易的商人了。
最近一个广告短视频《漠北的最后一次转账》,商人说很多年没有见过大唐的兵了,他们给了食物和水,没有军队保护商路,商业寸步难行。土匪打劫你可以多组织一些保镖,国家打劫正式军队来抢,你就无能无力了。
2、安西四镇的陷落
安西四镇:即龟兹﹑于阗﹑焉耆﹑疏勒(公元679年至719年,安西四镇曾为龟兹﹑于阗﹑碎叶﹑疏勒)。
从764年到777年的十三年中,吐蕃每年秋天都要进攻唐朝长安西北附近。在本庭和西域吐蕃也出兵。
公元780年,吐蕃攻陷瓜州、沙州。
公元788年,吐蕃攻陷盐州、夏州。
公元790年,原先臣属于大唐的西突厥别部葛逻禄人,趁机独立,占据天山北麓,与吐蕃联兵,夺取了庭州,至此北庭都护府陷落。
公元791年,于阗、疏勒两附属国断绝与唐朝的关系,转而臣属吐蕃。
公元792年,西州、焉耆陷落。
公元796年,吐蕃军队围攻龟兹,欲拔除唐在西域的最后据点。唐守军据城苦战,等到回纥怀信可汗的援军,两相夹攻,将吐蕃军队杀伤大半,尸横遍野。
在西南四川一带,763年吐蕃进攻,西川节度使高适不能御敌。后来朝廷将剑南、东川、西川合为一道,统一指挥,打败了吐蕃,又联合南诏,使吐蕃在西南战争没有捞到好处。
为了保护长安,在首都西北建立了凤翔、泾原、邠宁、鄜坊、银夏、灵盐、振武、河东等8个独立的节镇,使神策军和诸方镇军队交错配置,既可以犄角呼应,也可以监督诸军,屯驻的兵力达到40万人。
对于藩镇割据,唐中央也是疲于应对,后来削藩的愿望越来越低,东北藩镇能阻挡其他少数民族入侵,唐朝还是欣慰的。藩镇割据,导致大唐中枢实力有限,无力恢复故土,吐蕃挥师向西,大唐安西都护府,被隔绝近半个世纪。
公元808年, 吐蕃军夺占西州,安西四镇最终全部沦陷,安西都护府唐军,在坚守42年后,终告覆亡。
安西唐军的孤军坚守,将吐蕃人占据完整西域的时间,拖延了几十年,令其丧失了极宝贵的战略时机。占据河西的吐蕃军队,兵不解甲,要应付回纥军的侵扰。
李泌提出“北和回纥,南通云南,西结大食、天竺,则吐蕃自困”。周边强敌联合剿,唐军持续反击,占领区百姓反抗,使得吐蕃夺取关中与巴蜀、进占中原的野心不得实现,导致内部矛盾滋生,最终土崩瓦解。
公元851年,唐宣宗决定出兵,收复河湟地区的三关七州(秦州、原州、安乐三州和石门七关)。张义潮率领河西汉民大起兵,驱逐吐蕃守将,陆续收复沙州、瓜州、甘州、肃州、河州、渭州等诸州,受封归义军节度使。河西地区重归大唐版图。
公元866年,吐蕃国相论恐热兵败身死,被传首长安。归义军回鹘将领仆固俊西征,收复吐蕃占领之轮台、西州、北庭等地。西域的于阗、疏勒、仲云等国纷纷驱逐吐蕃守军。吐蕃二百年扩张所得尽数丧失。
公元869年,吐蕃爆发奴隶大起义,并于公元876年攻入都城逻些,斩杀王公贵族,挖掘历代王陵,吐蕃帝国被彻底摧毁。然而唐朝末年中原地区内乱频仍,河西归义军也陷入内乱,仆固俊趁势率领麾下回鹘人自立。
1000年后,左宗棠收复新疆。1884年新疆建省,正式定名新疆省。此前,乾隆平定新疆内乱,故土新归,所以叫“新疆”。刘锦棠被任命为首任新疆巡抚,新疆政治中心由伊犁移至迪化(今乌鲁木齐)。

安西四镇是在公元792年前后陆续陷落的。安史之乱爆发后,惊慌失措的唐廷从四面八方急调人马征讨叛军,当时远在5000里以外、负责镇守西域的安西、北庭2大都护府接到灵武即位的唐肃宗诏令后,也立即选拔出1.5万余精兵,在至德年间(公元756至758年)分3批开赴关内参战。
与此同时,由于河西、陇右驻军大多回师平叛,导致上述防区兵力空虚,与唐帝国长期为敌的吐蕃趁机蚕食,短短两三年时间就攻陷唐朝数十州,以至于凤翔(今陕西凤翔)以西、郐州(今陕西彬县)以北的唐朝版图几乎全部沦陷,吐蕃兵锋距长安城最近还不到300里,大唐国防形势空前严峻,也由此拉开了西域唐军在与内地(中央政权)长期失联、孤立无援的困境下坚守唐土30余载艰苦历程的序幕。
总体来说,安史之乱后唐军在西域大致可分为3个阶段——第1阶段是公元760至766年,随着2任河巳西副元帅(主管河西,兼管北庭与安西)杨志烈、杨休明先后死去,河西、北庭、安西3道联防制度逐渐解体,这一时期吐蕃侵攻、唐军内讧,西域局势持续动荡。
第2阶段是公元767至786年,在尔朱氏、李元忠(原名曹令忠)、郭昕(大唐名将郭子仪的侄子)等爱国将领主持下,西域社会、经济秩序逐渐安定,军心士气得以恢复,同时唐军还结好回鹘、沙陀共抗吐蕃,从而维持了长达20年的相对和平时期。
第3阶段是公元786至792年,吐蕃趁李元忠等老将纷纷故去之际,出兵猛攻沙陀、回鹘,使西域唐军顿失外援。虽然这之后回鹘也曾派兵驰救,终究没能挽救危局。公元790年,北庭失陷。2年后,以西州被吐蕃攻占为标志,唐朝势力基本从西域退出。
那么,在30多年时间里,除了回鹘等盟友力挺外,西域唐军又做了哪些努力来苦撑危局、长期抗敌呢?
与坊间流传的“安史之乱后西域唐军兵力空虚”一说正相反,当时唐朝负责镇守西北边疆的安西、北庭2大都护府,下辖兵力(汉兵+番兵)少说也有6万至7万人,即便抽走1.5万精锐参与平叛,留守部队仍超过5万之众,而且战斗力同样十分强悍。
据敦煌出土文书记载,直到唐代宗大历元年(766年),安西4镇唐军仍堪称“骁雄”,部队列阵后如“排风骤进”,而类似文字在描述安西名将李嗣业的史料中也能看到——史载,李嗣业身先士卒,带领安西军陌刀队“如墙而进”所向披靡,杀得安禄山叛军“人马俱碎”大败而归。可见,即便孤军浴血数载后,西域唐军依然战力不减当年。
需要指出一点,虽然不少文学作品极力渲染“白发兵守孤城”的苍凉悲壮,但实际上安史之乱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西域唐军虽不乏服役多年、百战余生的“苍首兵”,但普通士卒还是有正常新老交替的,部队也以青壮年为主。否则的话,光靠一帮大叔甚至老爷子(平均年龄40至50岁),显然无法抗击强敌那么久。当然,老兵的宝贵实战经验和“传帮带”示范作用,也不容小觑。
那么,在治下人口不过百万的西域,唐军如何补充兵力缺口呢?首先是“子承父业”。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唐廷下达敕令,允许并鼓励士卒携家属戍边,还给予田宅奖励。
从时间来看,公元760年与内地交通被吐蕃切断之际,西域军户已繁衍生息20多年,人口想必增加不少,且很多孩子已成年(按唐制规定,男子16岁服杂役,21岁服兵役),这些新生代给守军补充了大量新鲜血液,并构成了之后西域唐军的中坚力量。
除汉人外,当地效忠大唐的少数民族健儿(番兵)踊跃入伍报效,也使得西域唐军兵力规模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很快衰减。据考证,2大都护府所辖军队中,番兵比例能占到30%至40%。
而在富有传奇色彩的安西4镇末任节度使郭昕上位前,坐镇北庭的曹令忠(出身“昭武九姓”的河东粟特人,后因功被唐廷赐姓改名李元忠)、主持安西军务的尔朱氏(羯族),都是“如假包换”的胡将。恰恰是这些少数民族将领,誓死效忠唐廷,采取强有力手段稳定住了安史之乱后危机四伏、动荡不安的西域战略大局。
由于世代戍边,西域唐军的乡土观念极重,“保卫家园”对于他们来讲就是身家性命。举个“反面例子”——公元783年参与“泾原兵变”的5000叛军,其主体就是20多年前万里勤王的西域唐军余部(很多人都是父子、叔侄)。他们对于长期逗留内地不能返乡(西域)颇为不满,再加上朝廷犒赏不力,结果引爆了这些“弃父母妻子”奔赴国难的老兵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最终酿成祸乱。
值得注意的是,唐帝国前期对西域的有效治理开发,也为当地唐军长期坚守打下了较为雄厚的民心与物质基础。史载,唐玄宗开元年间,仅安西、北庭2大都护府直辖的屯田面积就达20万亩,按亩产最低100斤粗略估算,每年至少可收获粮食2000万斤,相当于唐军人均400斤。再算上疏勒、伊吾等屯垦区,当时西域的农业足以保障驻军衣食无忧。
据宋代《太平广记》记载,天宝年间(安史之乱爆发前),敦煌地区屯田连获丰收,除满足戍边军民需求外,大批富余粮食还经灵州(今宁夏灵武)转输,通过黄河顺流而下,漕运至太原仓储藏“以备关中凶年(饥荒)”,鼎盛时期西域屯田粮产量之大可见一斑。
同时,唐帝国在西域修桥铺路、布设驿站/驿馆体系(沿交通干线和重要支线,每隔30里建一处驿馆或驿站),再加上强大驻军沿途护卫、都护府平息各部族矛盾,很快扭转了西突厥为害以来的凋敝状态,使西域商旅往来与物资流通很快复苏,丝绸之路也比以往更加繁荣。
西域唐军还自力更生铸造钱币以充军资。从上世纪90年代新疆库车(古称龟兹,是安西都护府所在地)考古发掘出的大历元宝、建中通宝等唐代钱币来看,当时唐军铸币数量很大、流通范围也很广,他们利用山区质地优良的铜铁矿藏和龟兹高超的冶铸技术,采用唐代宗年号“大历”并仿照开元通宝的式样,铸造了“大历元宝”。
由于和内地音信不通,直到公元781年安西守军才经“回鹘道”与唐廷恢复联系,并得知唐德宗继位并改元“建中”,遂又新铸“建中通宝”。不过,此时西域战局已逐渐变得对唐军不利,因形势所迫、物资匮乏,出土的建中通宝普遍铸造得比大历元宝粗劣。
另外,西域特殊的地理、气候条件也无形中助了唐军一臂之力。虽然吐蕃整体实力远超安西、北庭,但在西北战区却难得施展,大大延迟了其进军步伐。西域和中原不同,这里的宜居地和农耕区都环绕分布于塔里木盆地边缘的大大小小100多个绿洲内,依靠高山融雪灌溉、生存。
唐军只要守住这些绿洲城邦或要塞,就能有效削弱、威胁吐蕃大军的漫长补给线。而且,吐蕃士卒远离高原,进入海拔较低、多干热风沙而少水草的沙漠瀚海,人马难免水土不服,这同样会严重影响其战斗力。
也正是从这个角度来讲,吐蕃人争夺西域的过程之所以如此漫长(超过120年),与其对外界环境(特别是西域战区)的适应、熟悉程度不断加深有直接关联。
相关史料同样印证了西域战局的演变——据《旧唐书》记载,“贞元二年(公元786年),伊西北庭节度使李元忠卒”。以此为转折点,吐蕃对西域的攻势骤然提速。同年,唐朝在河西的最后一个据点沙州(敦煌)陷落,吐蕃由此开始将主力转向西线,发起了针对北庭、安西2大都护府的全面进攻。
随着公元792年吐蕃陆续攻陷西州、于阗、疏勒、安西等孤立城池,西域唐军最终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而再此后史料中出现的西域争夺战,主角其实已经变成了相互争雄的吐蕃与回鹘。
最后再多聊几句——坊间有说法认为,敦煌出土的西州文书中曾发现“贞元十九年”(公元803)字样,于是据此推断直到北庭都护府沦陷13年后,仍有唐军坚守在西州。这一观点虽表现了北庭唐军将士的忠勇与拼死抗争的悲壮,却未必与史实相符。
首先,写有“贞元十九年”的西州典籍并非正规的唐代军政文书,而是一部大乘佛经,所标年号实为当时抄写经文的僧人为记录勘读次数而加上的批注。
考虑到吐蕃攻占西域后,出于巩固统治的需要(当地佛教信徒众多)而大大提升佛教地位(尊崇为国教),对于寺庙和僧人采取怀柔、宽容政策,以及803年前后西州在吐蕃、回鹘之间反复易手的混乱局面,也就不难理解为何直到吐蕃占据西州10余载后,当地僧人还敢私下沿用唐朝年号(回鹘当时是唐朝盟友)。
其次,公元803年爆发的西州争夺战,交手双方是吐蕃与回鹘,而非臆想出来的联手回鹘的“北庭唐军余部”和吐蕃。须知,西州是当时大唐在河西地区的最后据点,公元790年北庭失陷,末任节度使杨袭古带2000余残军撤到西州,与当地守军合兵一处,应该还有数千之众。
然而,此刻西州已不可能再获得其他唐军支援(内地部队过不来,安西唐军自身难保)。当杨袭古联络回鹘发起的第2次北庭之战失利后,他本人遭回鹘暗算丧生,残部仅剩百余人不知所终。但可以肯定,杨袭古带走的肯定是精锐主力,西州则防御空虚。正因为如此,公元792年,吐蕃才得以攻占该城。
很难想象,从公元792年第一次被吐蕃攻陷到803年回鹘发兵西州,这期间还会有一支以老弱病残为主的所谓“唐军余部”不仅夺回西州,并在四面被吐蕃人包围的情况下坚持达11年之久。显然,这样的说法是违背常理的。
第三,吐蕃对西域的统治比较短暂,同化政策也不成功。直到唐朝灭亡(公元907年)多年后,不少西域居民仍奉唐为正朔。比如公元912至966年在位的于阗王尉迟婆跋,始终以“唐之宗属”为荣,并将改唐朝国姓取名李圣天。这位于阗王不但与同样尊奉唐廷的沙州归义军首领联姻、结盟,还在北宋建立后主动派使节朝贡称臣。可见,西域脱离中央政权管辖100多年后,当地心向大唐者尚如此之多,更遑论贞元十九年的那名西州僧人。
至于还有说法认为,坚守安西(龟兹)的唐军直到元和三年(公元808)才最终兵败,则主要是根据唐代诗人元稹当时所做《缚戎人》一诗进行的推测。
但问题在于,诗中提及的安西老兵明确讲自己少年时代(不超过15岁)“随父戍安西”,并见证了大唐盛世崩塌(诗曰“天宝未乱犹数载”)、河西走廊被吐蕃攻陷(诗曰“河渭瓜沙眼看没”,此处“河渭瓜沙”均为唐代河西州名)的全过程,可见他到西域的时间最晚在公元760年,因为之后西域与内地联络基本中断,再无内地戍卒开赴安西。
而安西最终被吐蕃大军攻陷时,这名老兵仍为“少壮”——理由同样是诗中所说的吐蕃人将俘获的唐军精壮掠走为奴,而将老弱砍掉脚后留下任其自生自灭(诗曰“少壮为俘头被髡,老翁留居足多刖”),可见其被俘时年龄最多40来岁(古人超过50岁就算年老),以此推断前者在安西生活、戍边30年左右,这个时间段也与唐朝军力在该地区的兴衰过程基本吻合。
恰恰从这个例证来看,“西域唐军最终坚持到公元792年前后”是比较可信的。即便如此,一支困守飞地的孤军能独撑危局(从760年算起)达32年之久,已堪称军事史上的奇迹,足以令后人为之击节感慨、敬佩万分。

安西四镇指的是哪几个镇,有什么作用?
贞观年间,随着唐朝国力日益强盛,唐太宗李世民先是灭了东突厥,紧接着大军往西域开进,先灭吐谷浑国,再伐高昌国,设立安西都护府。
然后唐太宗继续征服西域,又连续剿灭了焉耆、龟兹、疏勒、于阗等二十多个西域国家。为了加强对西域的统治,唐军就在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城修筑城堡,建置军镇,由安西都护兼统,故简称"安西四镇"。
安西四镇在当时是联络中西方的交通要塞,更是唐朝在西北的门户,掌控着安西四镇,就是控制了整个西域。
安史之乱后的安西四镇
公元755年,安史之乱发生后,唐玄宗逃亡蜀地,儿子唐肃宗继位,就下令把安西、北庭的大批兵力往回调,而且也调回了陇右、河西防备吐蕃的军队,总共一万五千人,帮助平乱。虽然在平定安史之乱中起了重要的作用,但是却大大削弱了唐朝在西域的势力。
此时虎视眈眈的吐蕃看到唐军在西域的力量薄弱,于是就乘虚陆续占领陇右﹑河西诸州,安西四镇与朝廷的通道中断!
虽然与朝廷联络中断,但留守的士兵依然坚守着各镇。四镇留守的郭昕始终没有放弃与长安的联络,直到唐德宗建中二年(即公元781年),终于与长安取得联系。朝野上下都被他们的“舍身保国”的精神打动,对他们进行口头上的嘉奖,并封郭昕为安西大都护,安西四镇节度使,加封武威郡王。
但当时,朝廷已经内外忧患,顾不上西域了,没有支援一兵一卒,俨然成为一支孤军。直到贞元六年(即公元790年),吐蕃占领北庭,紧接着就占领了于阗镇,之后的几年其他三镇相继被吐蕃占领,史书中关于吐蕃占领其他三镇的时间没有具体说明。
结语:安史之乱之后,唐朝迅速走向衰弱,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大大下降,这次浩劫,不仅成为唐朝的转折点,更是整个中华文明由开放转向保守的转折点!

泱泱大唐,文治武功冠绝后世。大唐中期虽然自安史之乱后就开始走下坡路,却也竭力维持着天朝的体面。公元848年,对于大唐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安史之乱后,吐蕃侵占河西走廊,安西四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连沦陷的。时人绝想不到,河西走廊被抢走百年后,竟然还有义民起兵归顺大唐。
大唐民风剽悍,甘肃即使被吐蕃霸占了一百年,百姓的起义却从未断绝。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身处吐蕃的汉人处境十分危险。加之吐蕃的民族歧视,甘肃的汉人时刻想着归顺大唐。公元799年,吐蕃汉人的悲惨处境有了转机。这一年,张议潮出生在甘肃的世族之家,安史之乱前,张氏一族就世代为将,门庭显赫,其父又官至吐蕃的工部尚书,权势极重。张议潮虽是尚书的公子,却和当时大多数汉人一样,时刻想着重回大唐。在他成长的那些年,正是吐蕃在甘肃统治日益稳固的时代。张议潮少年时代目睹了太多吐蕃欺压汉人的旧例,这一切都成了促使他归顺的诱因。
为此,张议潮极力拓展他的势力,为日后的起义做准备。经过多年准备,张议潮有感时机已到,赶走吐蕃守军,率部起义。因为事发突然,吐蕃尚来不及反应,张议潮就这样竖起了反抗的大旗。张议潮有感安西四镇因无军事援助而败亡的旧事, 主政伊始,张议潮就组织了好几波使者联系大唐朝廷。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有一支使团抵达了长安。当大明宫中的皇帝百官们听说被吐蕃侵占百年之久的河西竟然还有心念大唐的义民,都被张议潮等人所感动。
使团从中原带来了朝廷加封张议潮等义民的圣旨,义民们连续收复失地,河西走廊再一次回到了大唐的手里。张议潮收复甘肃全境后并不居功自矜,即刻派亲信把甘肃的地图、户籍呈送给大唐皇帝。吐蕃自然不甘心失去统治了近百年的河西走廊,张议潮部作为唐军主力和吐蕃军队在凉州打了几十年的拉锯战。公元866年,归义军所部陆续为大唐收复了北庭都护府等地。在张议潮的持续打击下,威风一时的吐蕃帝国日渐衰弱,再也没有资格对大唐产生威胁。
张议潮和同时期挟权自重的节度使们相比,简直是上天赐给大唐的福星。收复甘肃伊始,张议潮就毫不犹豫的把军政大权都交给了朝廷。公元867年,为了打消朝廷的疑虑,不顾老迈之躯亲赴长安做人质。让笔者神向往之的是,彼时的大唐自安史之乱已有百年,距离寿终正寝也不过五十年,宦官权臣当政的大唐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即使在这样情况下,陌刀却又一次在张议潮的归义军中铸造了属于唐骑的荣耀,扫平了混乱不堪的大唐边境。他是一个应该被后人铭记的民族英雄。参考资料:《中国通史》、《旧五代史》

建中十一年,实为贞元六年790年,因为西域唐军不知道又换了年号了。而这一年出了大事儿,北庭唐军中的主力部队之一沙陀突厥投降吐蕃背叛唐军,吐蕃人以三姓葛逻禄、白服突厥为仆从军,联络沙陀突厥,共同攻陷北庭。
北庭求援于回纥,回纥大相颉于迦斯率回纥大军驰援北庭,被吐蕃、葛逻禄、白服突厥、沙陀突厥联军击溃。北庭节度使杨袭古率北庭唐军残余两千人逃到西州。
这一年秋天,回纥大相颉于迦斯对驰援北庭失利大感耻辱,于是“悉举国兵”,征集了五、六万重兵再次出击北庭。杨袭古也趁机率西州唐军残余加入回纥大军,结果又惨败于吐蕃之手。回纥损失惨重,颉于迦斯的政治资本几乎败了个精光,也给后来被次相骨咄禄(回纥怀信可汗)轰下台并篡位埋下了伏笔。
北庭之战
战败后,杨袭古的两千老人兵只剩了一百六十人。本打算再次逃回西州,然而这时候颉于迦斯却奇怪地告诉杨袭古,表示可以让他们走回纥道返回唐朝。
杨袭古满怀希望地走入颉于迦斯的牙帐,却被颉于迦斯杀害……
颉于迦斯为什么要杀害杨袭古,史书没有说明理由。本来是盟友,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我们只能怀疑,可能是颉于迦斯因为驰援北庭惨败于吐蕃,损兵折将,几乎赔光了自己和次相骨咄禄争权夺利的政治资本,可能就因此石乐志了。把一肚子的愤怒,就这么发泄在了他驰援的对象——杨袭古身上。
而那一百六十个老兵的结局,史书无载。
然而,我们能欣慰的是,这一百多个老兵,很可能在杨袭古遇害后,继续返回西州,坚持了十几年。敦煌文书中有来自西州的经卷文书,出现了“贞元十九年”的字样。贞元十九年是803年,能继续使用大唐年号,至少说明不晚于803年,西州依然在唐朝残军控制之下。
这可能和骨咄禄的崛起有关。
颉于迦斯惨败之后,葛逻禄人觉得可以依靠吐蕃推翻回纥,以雪与回纥争霸漠北失败后被回纥人赶出漠北的耻辱。于是葛逻禄人以吐蕃为援军,大军直取浮图川。葛逻禄人同时联络了北方的黠戛斯人,共同以吐蕃为大哥,做好了消灭回纥的大战略。
颉干迦斯的主力已经被吐蕃歼灭,对葛逻禄人的进攻毫无招架之力。在颉干迦斯的主导下,回纥可汗下令将北庭周围的所有回纥人内迁于漠北回纥牙帐南方,几乎要完全放弃西域了。
这时候,出身于铁勒小部阿跌部的回纥次相骨咄禄忽然崛起,先迅速击败黠戛斯人,然后击败葛逻禄人,吐蕃在葛逻禄人战败后也撤回兵力。颉干迦斯自此从史书中消失,795年回纥可汗离奇死亡,骨咄禄将回纥可汗药罗葛王族打包送给唐朝,然后在得到唐朝支持后篡位自立,是为怀信可汗。
怀信可汗在回纥改朝换代后,回纥得以中兴,在怀信可汗之后,继位的腾里可汗、保义可汗均在西域保持攻势,虽然无法夺取安西,但驰援过安西唐军,能影响半个北庭。可能因此,那一百多个老兵得以熬过最困难的几年后,能依靠中兴的回鹘继续在西州坚持,直到他们老死后,西州的百姓主动投降了吐蕃。
毕竟,以百姓而言……更容易接受吐蕃这样的定居政权管理,而不是游牧政权回纥。直到几十年之后,张议潮在沙洲起兵,黠戛斯推翻回纥后,回纥难民在仆固俊率领下投靠张议潮,然后仆固俊率回纥难民收复西州。唐朝灭亡后,仆固俊就在西州建立了高昌回鹘王国。
龟兹唐军残部统帅,是安西四镇节度使郭昕。790年北庭大战时,吐蕃兵力是从东部走甘肃、青海入疆,所以受威胁最重的是北庭。安西虽然也处境艰难,但暂时没有致命威胁,所以剧中安西能凑钱给北庭寄“军费”。
安西为什么处境艰难呢,这根安西所在的地区有关。北庭有三个直辖州,伊州(哈密)、西州(吐鲁番)、庭州(昌吉),都有大量编户齐民,有汉人、龙家(吐火罗)、突厥、回纥、粟特等多民族的编户齐民。虽然比不上内地甚至可以说对养兵的开支而言是聊胜于无,但至少都是能稳定收税的,也能补充点兵源。而安西所在区域,基本都是军管区和羁縻小国区域,非常零散而且没有直辖州县区域,没有稳定税收,财政完全靠内地支撑,甚至于连兵源都依靠河西陇右的汉人士兵轮戍,当地的兵源极端不稳定,断绝交通后,基本和等死无异。虽然当地的小国都很支持唐朝,但这里是小国林立,一盘散沙,合起来都不是吐蕃的对手,更何况还都非常零散,这就使得力量根本无法得到有效整合。(题外话就是,吐蕃衰落后,南疆人也开始相应归义军起义,但只有于阗一国复国,于阗得以整合半个安西区域,才有了驱逐吐蕃、和喀喇汗王朝较力的能力)
在吐蕃和回纥争夺北庭几次后,尤其是回纥改朝换代后,怀信可汗、腾里可汗、保义可汗均为英主,吐蕃无力全吞离回纥非常近的北庭。于是吐蕃转而开始吞并只有唐军残余和零散小国的安西,安西也得到了几次回纥救援,但回纥救援安西明显不如北庭卖力,毕竟回纥根基在外蒙,离北庭近,离安西远。
于是在808年,正好是回纥腾里可汗过世的那一年,吐蕃趁回纥国丧无暇救援安西之时,攻下了龟兹,安西唐军残余至此完结。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腾里可汗可能援助了龟兹,可能战死于吐蕃或者仆从吐蕃的葛逻禄人之手了,毕竟腾里可汗也死在808年。而腾里可汗之后,保义可汗疯狂地往安西方向进攻,甚至一度打穿安西直到费尔干纳,但保义可汗却打完就走,并没有经营安西的意思,很可能是给腾里可汗报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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